美国30年来最大减税政策正逐步达成。美众议院税收委员会主席Brady日前表示,他们正在和特朗普团队沟通公司和个人减税条文的制作时间,以及明年美国税收编号的重新制作。
针对个税,双方都希望将个税税率由七档简化为三挡,分别为12%、25%和33%,目前最高个人所得税为39.6%。企业所得税双方存在分歧,特朗普希望将最高企业所得税由35%降至15%,众议院希望由35%降至20%。关于公司海外收入,双方拟征收8.75%特别税收。
这项政策正式落实,将对美国经济产生深远影响,一方面拓展企业净利润空间,提高企业投资积极性,另一方面,将引导美国企业回流本土,创造更多工作岗位。
美国经济学家拉弗曾指出,高税率不一定意味着税源增多,相反,将严重影响到人们工作热情,并打击企业投资积极性,偷税漏税动机将增强,长此以往,将降低政府税源,如果推行减税政策,虽短期对政府财政产生影响,长期则增加政府税源。这一建议被后来里根政府所采纳,通过史上最大规模减税计划,为后来经济繁荣奠定下基础。
庞大规模减税外,宽财政 紧货币,构成特朗普经济政策核心。在很多人看来,这个政策组合存在矛盾冲突,基建和减税必然提高政府债务上限,而加息将增加财长扩张的融资成本,财政扩张与货币紧缩难以并行。
不妨设想一下,如果特朗普首先采取紧缩政策,同时加大对海外企业征税力度,必然吸引海外资本持续回流,全球金融市场动荡环境下,美国债市将成为最大避风港,这将为低成本基建融资开创巨大便利空间。况且,随着制造业逐渐回归,将为政府提供更多税源,财政收入的充裕,能够有效降低政府债务压力,这也是特朗普要求削减海外军费的根源。
无论特朗普炮轰美联储和耶伦,要求回归稳健货币政策,还是强调大规模减税,加大财政刺激,很多地方均参照当年里根政策路径。与特朗普与耶伦在货币政策方面存在分歧类似,里根上台后,也对时任美联储主席沃尔克间存有矛盾冲突,不过,与目前情况有着本质不同。
上世纪70年代,由于货币超发和国际油价上涨,美国经济陷入严重滞胀,1981年美国通胀率已达13.5%,离超级通胀仅一步之遥。1979年,保罗 沃尔克被任命为美联储主席,至1981年,他将联邦基金利率提高到20%,超高的利率压低了通胀,但导致严重经济衰退,失业率上升至10%以上。
为此,新上台的里根要求大幅降低利率,被沃尔克以保持美联储独立性为由断然拒绝,几经争论后,里根选择了妥协,至1983年,美国通胀水平下降到3.2%,1986年降至1.9%,随着劳动力和要素资源价格跌落,企业投资触底反弹,至里根任期结束时,美国GDP增长维持在3.5%以上。更重要的,一场沃尔克冲击(引发国际油价下挫),重创了前苏联经济,让美国成为冷战的最后赢家。
格林斯潘接任美联储主席以来,走上截然相反道路,长周期货币宽松,让美国陷入一轮接一轮资产泡沫,实体经济被严重挤压,同时,美元持续贬值,推高了国际大宗商品价格,让世界经济遭遇通胀吞噬。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,美联储不负责任的货币政策是始作俑者。特朗普炮轰美联储,既戳中了经济深层次弊端,又赢得了广泛民意,成为他胜选的重要因素。
出于竞选承诺、捍卫美元信誉,还是出于纵深经济战略考虑,特朗普上台后,必然力促美联储朝紧缩货币道路回归。面对特朗普飙风,世界各国必须紧缩银根(提高利率),才能抵御资本外流和货币贬值压力,否则,随着金融动荡,经济陷入深度萧条很难避免。全球更加激荡的经济格局正悄然开启,各国政府做好充分准备了吗?